林皓第一次出手，為了沈可，他一拳將施暴者打倒在地，憤慨地說道：“遇上如此軟弱的父親，還不如重新投胎。”然而，他隨后為沈可奔走忙亂，甚至與我爭執，將我晾在一邊。我微微一笑，疊好懷孕報告單，既然如此，林皓，我也不愿我的孩子有如此軟弱的父親。1我已經一天一夜未見林皓。餐桌上飯菜冷熱交替，來回數次。“沈阿姨，收拾餐桌吧。”“太太，您沒食欲嗎？”在這個家中，保姆阿姨似乎比我的丈夫更關心我。包里有張化驗單，是我上午去醫院的證明。喜悅的孕育只持續了兩分鐘，當我穿過走廊，看見了林皓。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沈可進入檢查室。我坐在過道旁的椅子上，猶豫著是否要等到他們出來，在沈可面前告訴林皓，他將成為父親。直到他們從檢查室出來，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，我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，仿佛一座可有可無的雕塑。我不明白我在畏懼什么……我并不是他的仰慕者，林周兩家是平等的商業聯姻。我完全有權與他大吵一架！先愛的人總是先輸，這是一句至理名言。“你怎么在這里？”啞光質感的男士皮鞋在我面前停頓，我抬頭望去……林皓皺著眉頭，俊美的臉龐滿是疲憊：“哪里不舒服？”“胃疼。”“又胃疼了，喝了多少咖啡？”林皓低頭看了看手表， “查了嗎？”“查好了，沒什么大事。”“少喝點咖啡，按時吃飯……”林皓向電梯口走去， “我還有事……”“感謝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我……”他輕笑一聲，走進電梯：“回家跟你解釋……”2林皓回到家，已是晚上十點。“她男人打了她，我送她去醫院。”林皓說完，又補充了一句， “我們之間沒有其他關系。”他如此解釋，我姑且信了。“我只有一個要求，注意分寸。”“一定。”林皓的保證猶在耳畔，電話響起時，他立刻翻身起床。“陸明去醫院了，我得去看看。”我立即起床：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家屬都已現身，我有什么理由不露面？林皓沒出聲，只是擰著眉頭，腳步迅速。我一陣小跑才追上他。“你開慢點。”林皓一路狂飆，急剎車，我差點把晚餐吐在他車上。“你說你跟來干嘛？”盡管他收著語氣，也足以表達出他的不耐煩。“行，我不去了，你往回開，送我回去……”林皓嘆氣：“你別鬧了。”“你能開慢點嗎？沈可的婚姻破裂了，你難道要我倆做殉葬品嗎？”林皓知道他理虧，默默放慢了車速。3病房里，沈可在床上哭泣，淚如雨下。陸明跪在地上，哭聲比沈可還要響亮：“我不是人，我該死……小可，你再給我一次機會……”“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？”沈可態度堅決，“你走吧，我不想看到你。”陸明還想說什么，護花使者林總已經坐不住，大步走到陸明身邊，像提小雞仔一樣將他提起來……“她說不想見到你……”在絕對的體力壓制下，陸明毫無反抗之力，只能在病房外拍門叫喊。“他這樣，其他病人怎么休息啊？”沈可轉過頭，暗自垂淚。“你管別人呢？小可現在這么難過……”這是林皓為了沈可，第二次懟我。我瞪了他一眼，打算回去找他算賬。林皓見我開門，厲聲問道：“干嘛？”“安撫一下外面那位，不然呢，由著他這么鬧嗎？”4我去便利店，給陸明買了飲料和食物。他也幾天沒好好進食。陸家破產的消息暫時保密，資產正在凍結結算中。他想讓沈家幫忙，但沈家不愿。“你不能因為沈家不幫你，就打自己老婆出氣，像個男人嗎？”他垂下頭，雙手掩面哭泣。“別哭了，”我把紙巾丟到他面前，“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……”“能幫我勸勸小可，別把孩子打掉嗎？孩子是無辜的……”沈可懷孕了？“你好意思開口，打孕婦？你還是個人嗎？”陸明突然跪下，扯著我的褲腿：“我也是才知道的……求你幫幫我吧，我現在什么都沒有……”“沈可為何嫁給你，你心中有數……我們這個圈子，婚姻就是如此，愛情本身就是奢侈品，用金錢換不來的奢侈品，陸首富，你應該醒悟了。”5我一開門，就看到林皓轉身，向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。而他的另一只手，被熟睡中的沈可攥在手中。“你先回去吧……”“嗯。”不走留著添亂嗎？凌晨兩點，道路上行人稀少。等了半小時，仍未打到車。“您去哪兒？”一位熱心人搖下車窗，車里似乎是一對夫婦。“太晚了，我們送您一段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