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合為時而著，歌詩合為事而作，文章千古事，得失寸心知。文似看山喜不平，通首不怨言，怨在言外。史家之絕唱，無韻之離騷，建議看王國維的《人間詞話》。《唐音癸簽》評價杜牧之詩含思悲凄，流情感慨，抑揚頓挫之節，尤其所長。時風委靡，獨持拗峭，雖云矯其流弊，然持情亦巧矣。《詩藪》則稱杜牧俊爽，藻綺，精深，整密，皆晚唐錚錚者。其才則許不如李，李不如溫，溫不如杜。今人于唐，專論格不論才；于近，則專論才不論格，皆中無定見而任耳之過也。《歲寒堂詩話》認為李義山、劉夢得、杜牧之三人筆力不相上下，大抵工律詩而不工古詩，七言尤工，五言微弱，雖有佳句，然不能如韋、柳、王、孟之高致也。義山多奇趣，夢得有高韻，牡之專事華藻，此其優劣耳。杜牧之詩“多情卻是總無情，惟覺樽前笑不成”意非不佳，然而詞意淺露，略無余蘊。后來詩人能道得人心中事者少爾，尚何無余蘊之責哉！《升庵詩話》中提到杜牧嘗譏白云：“淫詞褻語，入人肌膚，吾恨不在位，不得以法治之。而牧之詩淫褻者與、白等耳，豈所謂睫在眼前猶不見乎”。《藝苑卮言》則稱杜紫微掊擊白云，不減霜臺之筆，至賦《杜秋》詩，乃全法其遺響。《圍爐詩話》指出杜牧詩惟絕句最多風調，七言律亦極有佳致。然而《杜秋》詩至“我昨金陵過，聞之為噓唏”，詩意已足。以后引夏姬、西子等，則十紙難竟。我深知，所以你也應知曉！